✦ 劉建廣《羅漢》玻璃工藝 | Arahant: Liu Chien Kuang ✦

羅漢-劉建廣個展
Arahant: Liu Chien Kuang Solo Exhibition


羅漢是作為一個展覽,對我而言算是個我從2014年離開台灣到現在正好滿十年的紀錄。長時間在異地遊蕩,語言和文化背景不熟悉的狀況下,玻璃是我創作的媒材也是我用來溝通說故事的工具。我用創作標示著我和自然、和社會、和材料態度的轉變,是ㄧ種陌生到熟悉的轉變。然而我和自己認為本應熟識不過的土地,在同樣時間的跨度發生質變。我是在異地間流浪的人。

                        

我喜歡參觀博物館裡的玻璃藏品,閱讀玻璃碎片背後的故事。我試著理解為什麼物件是如何為何被設計,它是如何製造的,誰製造了這些物品,以及為什麼這些玻璃物品最終會出現在博物館。我很幸運能住在瑞典,因為這裡有深厚的玻璃文化,幾乎所有的博物館都有玻璃藏品等著我去探索。

                        

從2021年開始我開始用玻璃材質模仿寶石。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摘自《詩經》——我有機會在斯德哥爾摩的Östasiatiska 博物館參觀了來自亞洲的玻璃收藏。在收藏中,我發現了一些具有獨特圖案和顏色的玻璃製品,看起來像寶石。研究人員向我解釋說,長期以來,玻璃一直是模仿玉石或其他稀有寶石品質的良好材料。玻璃一直是學習事物的好材料,我專注於用綠色玻璃來再現“最稀有的玉石”,還為每塊玉石設計了一個3D列印的獨特“木架”。當我製作琉璃玉時,我嘗試了很多我多年來收集的不同種類的綠色琉璃,其中一些甚至可能是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經生產出來的。我還在綠色的頂部疊加了不同深淺的顏色,以創造石頭的深度。昂貴石頭的台座通常由稀有的深色木材製成,我選擇透過建模並 3D 列印台座出來來使其獨一無二。我認為玩弄材料之間的對比並用我對複製和真實性的思考和理解來觸發材料的狀態會很有趣。玻璃是我在這個複雜的世界中學習事物的好材料。

                        

我從小就對玉有記憶,媽媽總是讓我戴項鍊或者裡面有一個小玉石的手鐲。玉石上歷來都刻有一些動物圖案,尤其是龍,我猜是因為我是龍年生的。身為一個四歲的孩子,我很難理解當我的母親說公園玩的時候要小心,所以玉石到我手上全都會被敲碎開來。長大後我發現我的原因媽媽要我戴玉石,是因為她認為玉石是「幸運石」。當它破裂時,危險就消失了。對我來說,玉石讓我想起了家庭中不引人注目的一面,但也讓我想起了有趣的童年和被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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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應力空間  彭奕軒

〈時間的應力〉

藝術不在於距離,所產生的遙望,而是在於實際的感知及實踐產生出的印記連結。

應力空間非常榮幸邀請到藝術家劉建廣發表最新個展〈羅漢-Arahant〉這也是在十年前透過友人得知玻璃創作者劉建廣,準備前往丹麥學習,並在2021年認識了瑞典品牌NOF(Normal Object Factory),也意外得知,這就是當時的建廣,目前選擇定居於瑞典與太太Alexandra與小孩Hugo一同生活及創作。當初的起心,就是想著有一天,應力說不定能邀請建廣回台灣有一次完整展覽的發表,就這樣地開啟了瑞典與台南的對話,從一年多前就開始討論展覽、有時聊生活。

玻璃的應力-
從小至大的動態變化,透過關注應力的變化,產生空間、疊加、縫合、成形,每當與建廣聊的製作過程的細微變化,全部都存在許多迷人的變化,透過藝術家的經歷去將一個熔融狀態下的可變形體去進行當下的塑形,包含材料色系的選擇及處理,背後也包含豐富的歷史意義,自東德時期一些停產的綠色玻璃原料。不同種不同時期的綠色,綠色同時也某種層面代表傳統玻璃的印象,藝術家建廣試圖扭轉其被定義或者說被固化之材料語意,透過歷史的綠色、仿玉歷史的回看、形體製作的擬仿,產生出概念上的「應力」。


大地應力/ tectonic stress-

從大到無法感知的動態去理解細微動態的產生,從自然環境在時間中的動態縮時感,這也是應力空間此次邀請建廣的契機,透過不同層面的觀看及材料感知及運用,產生出新的語義去對話及共構所謂不可見的想像。

藝術不在於距離,所產生的遙望,而是在於實際的感知及實踐產生出的連結,仿玉來自於藝術家回憶過往自身經驗產生出的錨點,結合「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詩經擷取之概念,譜出屬於自己的身份提問及逐漸接近,我們常提及那個珍貴之物到底是什麼?珍貴之物在於它本身的價值,還是真正的價值來自於如何置放的人,如何將那些成形的回憶畫面逐漸透過自己的方法去傳達。